战疫时期的消防
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不但写出了《百年孤独》这样的鸿篇巨著,还留下一部同样优秀的长篇小说: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。
当时,战争和疫病威胁着拉美人民的生命,男女主人公经过漫长的等待,老了,再度相见,相约乘船旅行。为了长相厮守,在船上挂起黑黄相间的旗帜,表示船上已经受到感染,顺利将其他乘客赶走,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浪漫爱情。对于两人来说,去哪儿都无所谓。只要彼此相守,将这份等待了51年7个月零4个日日夜夜的爱情一直持续下去就好。今天,我们响应国家号召,闭门不出,避免交叉传染,等待疫情结束。我们像电影《海上钢琴师》的音乐家一样,做一个深度宅人,足不出户。对我们而言,只要与家人相伴,安全度过疫期,欢聚、游弋、购物、烧烤……的诱惑,都是可以克服的。与此同时,我们知道,在紧闭的家门外面,在街道、在社区、在城市和乡村,无数肩负使命的人,还在一线拼命。他们是医生、警察、军人、基层干部、志愿者、环卫工人、商贩……以及,消防员。

消防员,是任何一个会打电话的人,任何一个遇险的人,无论90岁老人还是5岁小孩,都能叫出去的人。消防队,是存在于故宫、布达拉宫、雪域高原、林海草场,以及火神山医院,无所不在,就在你身边的队伍。灾害事故并不会因为疫情改变它基本的规律,甚至减少其平均的数量。固然,出行少了,交通事故减少了;上街少了,人员密集场所安全压力减轻了。但大量市民居家生活,增加了家庭火灾的危险性;用高纯度的酒精杀毒、医疗物资运输和储存、企业停工期间疏于自我安全管理……这些,都可能产生新的隐患,隐患一旦突破界限,便是灾害。养兵千日用兵千日的消防队,从不会因为形势的变化、季节的更替、警情的增减,改变其24小时持续战备的状态。

警铃一响,无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还是垃圾堆起火的小事;无论外面是冰霜雪雨、还是病毒肆虐,消防员是不可能不出动的。比如,1月24日零时至2月3日零时,春节期间,云南消防救援队伍共接警出动539起,出动车辆1028辆次、人员5475人次。出动人次已经远远超过本身的编制数。防疫期间,消防员每一次驶出营门奔赴战场,面对的困难比平常时期大很多。危险来自灾害本身,也来自可能潜伏的病毒。消防员集体住宿、生活和工作,一人感染,全队送医。万一出现这样的状况,辖区怎么办?出警怎么办?难道要从其它地方抽调队员来补充,把原本就稀薄的人力稀释得更薄?自身的防护与对市民的救护,一个也不能少。因此,接警调度员需要多问几句,多掌握一些受救助对象的健康情况,用于指导冲向一线的战友。防疫和防化的方法不同,消防员立即请来专业的防疫专家,一点点学起。

以前,白天一分钟内,消防员能完成着装登车、驱动消防车驶离车库。现在,做防护需要时间。救人和救火,最怕耽搁时间。面对这个现实考验,大家积极地琢磨每一个动作,不停地训练,做到尽量像过去一样,快一点,更快一点。归队后,必须进行洗消作业,人和装备无一遗漏。洗消不同于清洗,不仅仅是用水把装备弄干净的问题。苦战了许久,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,无论凌晨还是半夜,这些功课必须做完,油水电气和装备全部充足就位,能够应对下一场挑战,才考虑休息。特殊时期,冲锋在前,与子同袍的指战员特殊应变,很辛苦。防火监督战线的同志们,同样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。搞了许久的"打通生命通道"行动,刚刚见一些成效,疫情发生了,有些道路挖断阻断,有些街区和小区直接封堵了入口。权宜之计固然阻挡了可能的疫病,但也切断了救护车、消防车通行的平台。监督员和宣传员提前预警,到这些梗阻的地方,苦口婆心地劝说,与大家一起商量,想出既能防疫又不影响防火的两全之策。

过去,一遍遍讲,家中不要存放易燃物,尤其是煤油、酒精。疫情一来,消毒用的酒精进了家,还可能引起火灾。全国消防的同志们又紧张起来,这是个新问题啊,要去说、去看、去宣传。根据防疫的要求,减少人员流动,外出执法的频率受到限制,有些社会单位暂时检查不到,怎么办?这个问题,大家也是考虑到了,通过网络,连线指导和督促单位消防安全管理人,加强巡查检查,落实安全措施。如今,医院成了一个城市、一个地区兜底的底线、稳定的稳定器。消防员们把检查指导的重点集中在医疗单位,千方百计减少隐患,防止火灾。开年以来,消防员很辛苦,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辛苦。同时,他们每个人都深刻地知道,国家处于困难之中,人民需要鼎力相助;他们每个人都深切地理解,为了彻底的胜利,全国上下,所有的人都很辛苦,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坚韧地付出。他们,不过是履行了分内的职责。这一天,一辆消防车穿过空荡荡的街道,车窗外,有环卫工在打扫、有人骑着三轮车送菜,他们的身影显得孤寂而从容。警察引导他们通过一处障碍,敬礼说:"辛苦了,兄弟。"一位消防员在朋友圈说:"我心中一暖,掉下眼泪。这一刻,我坚信,我们很快能度过难关。这条街道,将像过去一样,熙熙攘攘、充满欢笑。"立春像立冬,中午像深夜,街道像隧道。但是,无论如何,春天到了,天亮了,路还要走。

此时此刻,大部分人都回家了。但是,军人、警察、消防员,他们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坚持和坚守,更别提已经昼夜未眠,死守一线的医务工作者了。当然别忘了所有为了生活含辛茹苦、撑起一个家庭的人们,他们保障城乡的有序运转,生活的正常进行,一样是我们的护卫者。平时,军人那么低调,玩和享受的地方,见不到他们,一到危险来临,怎么到处都是他们?平时,警察和医生那么忙碌。现在,还是那么忙碌。平时,每一个家庭的父亲母亲,每一个企业的职员,每一个岗位的办事人员,那么辛苦。现在,还是那么辛苦。平时,消防员同老百姓贴得最近、联系最紧,有警必出、闻警即动,奋战在人民群众最需要的地方,特别是在重大灾害事故面前,不畏艰险、冲锋在前,作出了突出贡献。如今,我们把这句话再复制一遍、十遍、一百遍……都是一样的。他们是这个国家、这个城市的血小板,一旦出现创口,他们便一拥而上,把创口堵住,防止流失更多的血。无数普通人,组成了我们这个伟大且英雄的国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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